作礼称是便要告辞却被赵老拦住了。
“灵毓,”赵延年搁下笔,看着自己栽培了五年的属下,说是属下,其实算是徒弟也不为过。谢姝十八岁入大理寺,性格是同龄里少见的沉稳谨慎,又敏而好学,他非常满意,一直把谢姝当作接班人培养。
“这次的案子事关皇家,极为棘手。但我知你一向聪慧,定会查个水落石出,若是真的到了期限也不必慌张,还有本官顶着。”
短短几句话说的谢姝鼻子有些酸胀,她不知如何回话,只能默默的跪下,行了个大礼。
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“这位公子,您稍等。”
谢姝踏进了桃夭阁,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,可见生意之兴隆。她看到一个正在前台写着账本的中年妇人,想着应该是管事的,便想上前询问,谁曾想还没等自己开口,那妇人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,给她留了这句话就匆匆的走了,留下谢姝一脑门的疑问。
不过她也没等多久,那名妇人便回来了,她恭敬行了礼,“公子,失礼了,我们东家正在等您。”
东家?谢姝更纳闷了,她还没说来这干嘛的,就被东家请见了?
她跟着那名妇人走出桃夭阁的后门,穿过一条蜿蜿蜒蜒的街巷,来到了一个院子前。
那名妇人双手推开门的瞬间,谢姝的惊讶差点脱口而出——
普通人家的院落府邸,推门不外乎是前院,有些为了风水立了个影壁,而这个院子从外面看没什么不同,但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游廊,游廊后便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池塘。池塘很大,占了院子的大半,谢姝随那名妇人沿着游廊走过那片池塘,塘上只剩荷叶,偶尔可见锦鲤三五成群在荷叶间嬉戏。
游廊的尽头便是一座二层小楼,二楼中空,挂着白色纱幔,风一吹里面有个人影若隐若现。
“公子,这边请。”妇人带谢姝来到阁楼前,“公子,东家在二楼等您。”
看着意思,得她自己上去。
谢姝道了谢,迈进了小楼。这阁楼里的格局再次出乎她的意料,正厅内没设桌椅,只是在当中的墙上挂着一副巨大的画。画的是漫山的桃花,笔意说不出的清雅俊逸,仔细看花间树上还坐着个红衣女子。
她也不好揣测,看了看左右,右厅是主人的卧房,隔在一面屏风后,左厅是书房,楼梯就在那张八宝桌后。
踏着木质的楼梯,谢姝一阶一阶的走了上去,还未到便闻到了浓烈的茶香。谢姝是喝惯了好茶的人,但这香气却是她从未闻过的沁人心脾。
阁楼的中央布置了一张很大的茶台,旁边坐了一人正在烹茶。
已经不是第一次看他了,谢姝还是觉得心口处有些怦然。这种悸动不夹杂任何的男女感情,是对美好油然而生的赞叹。这次他没有带面具,端坐在茶台旁,抬手覆手间都是姿态优雅,令人赏心悦目。
季无忧看到了谢姝,还未起身便笑了一下,深邃的眉眼弯成一汪春水。
“大人可还记得我?”
听到这话谢姝挑了挑眉,看样子自己的身份已经被知晓了。
上次在河灯节谢姝只是与他通报了姓氏,她还未等回答,季无忧便伸手躬身,引她就座,“大人莫怪,迎风阁那人大人与我有大恩,我欲相报,便差人打听了些,以大人的官位名望也不需要花太多的功夫。”
谢姝未可置否的笑笑,“那想必你也知道我的来意了。”
两人坐的不远,谢姝可以在满室茶香中嗅到季无忧身上的清冷香气,不知他在一衣服上熏的什么香料,细细闻还有一丝淡淡的药香,包裹在草木香气中,倒是很符合他的气质,温润如玉。
“能猜到一二。”季无忧在谢姝面前放置了一个陶制茶盏,“大人不妨先喝口热茶,之后与大人慢慢道来。”
说罢,自己先品了一口,笑着看着谢姝。
这人倒是细致,谢姝也不好推辞,道了声谢便小品了一口。
之前她便觉得这茶香气扑鼻,品了之后更觉得极品,入口微苦,回味之后却是醇香无比,谢姝忍不住又拿起茶盏品了一口,真心的称赞道,“真是好茶。”
见她笑了,季无忧亦是笑了起来,“大人喜欢就好。”
谢姝对上了他的眼睛,总觉得他的目光里有她看不懂的东西让她有些慌乱又莫名,或许是这人生的太好看,谢姝有些生硬的避开视线,又喝了口茶。
季无忧将她的表情都看在眼里,便垂下了眼睫,“我两年前在扬州的时候买下了当地的一家药膳铺子,改了名字,请了有名的大夫置了些方子,在扬州生意还算不错,便把它开到了帝京里来。”
谢姝知他说的轻巧,但她爹做生意的经历她都看在眼里,眼前这个人定是极聪慧的,才能在两年的时间将铺子做到这帝京里。
“公主自一月前便在我这定了玉容汤,每隔几日都要差人来铺子里拿,或者是要我们派人送去。”季无忧说完,又给谢姝添了些茶。
“公主用的任何东西都需要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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